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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在勾勒藤蔓的时候,她腿上的伤再次裂开了。 藤蔓减轻了她下滑的速度,血淋淋的伤口也严重削弱了她的战斗力。 姜鹿尔看见悬崖上的少年灵敏一跃,然后就跳上了旁处的石崖,他比猴群还要敏捷,在她落地的时候他也已经从溪水中走出来。 少年取下了腰间的长刀,姜鹿尔想要站起来却是徒劳,伤口甚至比上一次更加严重。 好吧,还是要死。 姜鹿尔愈发绝望。 居居龇牙咧嘴低吼着,邱小宝跟在旁边有样学样,发出凶猛的奶音。 那少年歪头看了看他们、没有前行,他将手上的帕兰刀取下来,扔在地上,哐当一声,刀和岩石发出清脆的碰撞。似乎以此证明他并没有敌意。 姜鹿尔生出一点希望:“居居。” 少年闻言神色有些异样,松开了去取毒针筒的手。 “你……是唐人?”他换成了华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诶?”姜鹿尔比他还惊奇,她看着这个土著打扮的少年,他虽然衣着和当地人无异,但仔细看长相的确有几分唐人的轮廓。 “我叫林深。”他说。 “我叫姜鹿尔。”她回答,匕首握在背后的手上。 林深时见鹿。海蓝时见鲸。 “幸会。”林深微微欠身,麦色的肌rou匀称而有力,他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愉快笑意。 林深是达雅部落收归的幼儿,十二年前,他只有六岁,他的母亲和他被俘虏为奴,后来~经过驯养收归族群,今年他已满十八岁,按照部落的规矩将会进行成~人仪式。 所谓的规矩,就是猎取一颗敌人的头颅作为成年的标志。 有很多姑娘现在等着他的凯旋而归。 可是他现在眼中只看到眼前的少女。 她光洁白~皙的脸庞,柔软的嘴唇,还有纤长的长~腿——她腿上正在流着血。 林深抿了抿嘴唇,他在身上不多的布料间搜寻,找到一瓶药,这是他出门时母亲偷偷塞给他的。 邱小宝一扭一扭已经扭到了姜鹿尔身旁,正在她怀里蹭。 “这是你的?” “我的孩子。”姜鹿尔本能回答。 “jiejie。”天真无邪的邱小宝已经同一时间喊出声来。 林深的少年老成这时候都变成笑意。 “你受伤了——如果跟着我回部落,我的母亲可以照顾你。而且,最近部落正在联盟,庆祝和祭祀都在进行,热闹极了,你是被神鸟眷顾的人,大家都会欢迎你加入我们的。”他热情邀请。 “神鸟……” 那只大嘴胖鸟飞过来,非常配合落在林深肩膀,和他头上标志性羽翎交相辉映。 “这鸟……的确够神的。” 姜鹿尔看着它嘴上残留的蜂蜜,胳膊上的伤口被风一刮,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作者有话要说: 温暖的丛林日子暂时告一段落,男主男二男三们强烈要求露面。 第三十二章 姜鹿尔到底没有跟着林深离开。 在没有搞清楚一个状况之前贸然投入另一个状况, 并不是明智之举。 林深将这神圣的鸟介绍给她, 介绍它犀牛一样的盔突、宽扁的脚趾还有它鲜艳的羽毛, 以犀鸟雕刻祭神是每年“鸟节”和丰收节的传统保留节目, 在那一天, 所有的族人都会相聚在一起。 而今年,还会有新的客人加入。 听说是来自多多岛外的唐人, 他们温和有礼,克制谦逊, 一个个密林寻找散落的部落,寻求土酋的支持。 支持什么?自然是支持留在多多岛的一席之地。 声势比以往的更加盛大,这样的节日, 也是男女青年相看的机会, 年轻的姑娘们早早就催着父母推着装着“小猩猩”和兽皮的车子去换取鲜艳的布匹。 在这时候, 快速猎取人头获得成~人认可,是加入此次丰收节的入门条件。 姜鹿尔安静地听,然后在看似随意的发问和关心下, 弄清了他的部落和这里的距离——大约在两天以上的脚程,这样如果他离开,一来一去她还有四天时间。 他脖子上的钱币是母亲的新丈夫送给他的, 一枚来自唐朝的开元通宝,用细细的红绳加上兽骨栓在脖子上, 这是身份也是部落的标识。 他已经完成了他的任务,得到了两颗人头,就放在悬崖外面的树洞里面。 他们盛大的丰收节万事俱备, 他们部落新加入的人,他异母的meimei即将嫁给一个华人贵族青年。 他有一只比居居还要听话的猕猴宠物。 他再次对她承诺,如果她现在跟着他回去,会得到极好的优待。 姜鹿尔便用自己的腿伤推辞,这样重的伤,万不可能不休不止走上两天,而且万一路上遇上了敌人,她就是他的累赘。 林深笑:“累赘倒不是——不过,的确是个软肋。” 他慎重的遣词造句极力显出他的不同来,如同像雌鸟展示鲜艳羽翎的雄鸟。 等他扶着姜鹿尔站起来,姜鹿尔心里暗暗心惊,这样一个少年,身高和程砺差不多,手上的肌rou结实有力,已然是一个彪悍的猎人,她仰头看他,下巴上深刻的伤痕显示出少年的实力,姜鹿尔最终确认即使居居全力加上那只猴王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她便愈发显露出自己对少年这份温文有礼的亲切和好感来。 柔软鞣制的树皮加上围裙虽然能遮住身上的关键位置,但是在少年查看她腿部伤口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了他触碰到小~腿时灼热的掌心。 “一点小伤,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她不动声色收回腿,随手将一片叶子盖在上面。 林深又看了一眼她的腿,收回目光,转过头去看四周,点点头:“这里很安静,也很安全。” 姜鹿尔心里巴不得他立刻马上现在就走,面上却不流露分毫,她热情留她吃饭,用烤好的面包果和香菇熬制的鱼汤款待他。 林深吃的很开心,临走的时候他竟然将自己随身的帕兰砍刀留给了姜鹿尔,当然,作为回报,他执意索要了姜鹿尔身上的那把匕首。 这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没有宣之于口的契约。 姜鹿尔不能拒绝。 “我回来看你的,你需要一点盐巴、伤药,还有衣服。”他这样说。 林深比想象更加细心,他帮她完善了警报和陷阱,同时修缮了面包树的伪装,至少从表面看来,这里只是一个安静的碧潭而已。 他做好了足够的一切,然后循着原路返回了。 原本,他已经打定主意将那头颅像别的青年一样挂在长屋上,叫那几个犹犹豫豫的姑娘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男子汉,然后现在,他突然觉得不需要了。 心里仿佛装进了某样东西,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