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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鹿尔赤着一只脚,露出来的手腕和脖颈有细细碎碎的伤口,她的眼眶发红,似乎刚刚哭过。 一种莫名的情绪从他心底瞬间汹涌而出。 “等一下。”姜鹿尔将椰子上面的切口用袖子擦了擦,然后递给他。 程砺伸出手,指尖触碰到椰子温热的温度,他慢慢喝了一口。 汁水很甜。但是已经不多了。 “味道不错。”他说。 “是吗?”姜鹿尔说,“刚刚和这位大娘问话,她送给我的呢。” “问话?” “嗯。大娘的儿子在这里工作。”她忽然有些迟疑,几乎无意识的移开视线看向旁边的海。 单单这句话已经叫他心头一震。她果然这样想的。 海风的腥味很重。 “现在好像不是出海的好时机。” “是啊,好像暴风雨快要来了。” 他怎么知道?是啊,这里是多多岛最大的出海口,在这里来的人自然不会是来赏风景的。她想问他,关于那封信,既然知道,为什么没有出现?现在在这里,是巧合还是…… 但是,在对方没有表达来意之前,答案也许会让彼此难堪吧。 “嗯,那么……”程砺将椰子还给她,姜鹿尔以为他要走了,伸手接过来。 果然,啊,还是……只是顺路而已…… 她露出告别的笑意:“那么,以前承蒙关照……” 她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他的手伸了过来,越过她的腰身。 “口说无凭。” 他低下头,在她惊愕的目光中娴雅从容,将她拉向自己。 当他温暖的嘴唇吻下来的时候,姜鹿尔一瞬间全身僵硬,但是他不以为意,缓慢温柔在她嘴角缠~绵。如同古老的刺青,小心翼翼的求证和确认。 那种曾经闻过的熟悉而陌生的淡淡的丁香烟味再次出现。 禁欲、私~密。 仿佛是星空下的行走,在漫无边际的柔软草地上,被人握住了手指。 他轻轻说:“不要走。” 她睁大眼睛看他,眼中是难得一见的迷茫,不知道是在想刚刚的事还是刚刚他的话。 海风将她的刘海吹开,她下意识伸出白~皙的无名指撩起,露出光洁的额头。 程砺低头在她额头轻轻吻了吻。 这个吻震动了她。 “留在我身边吧,鹿尔。” 姜鹿尔如梦初醒,结结巴巴:“我,我现在还不想成亲。” 程砺意外看着她,嘴角扬起,慢慢,嘴角越来越大,最后,他哈哈大笑起来。 远远,在远处高地站了一排的男人们沉默看着这一切,关于姿势、动作、形象一一点评。 狄勇勇最起劲,啧啧:“老大不愧是老大。” “诶,听说以前谁说嫂子是阉人啊。” “啊?真的,还有这回事?” “真的!我听一条船上的人说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说这话的人脑子有坑吧——要不,是个瞎子?” 狄勇勇脸色有些难看。 海边的两人显然达成了什么共识,正慢慢走过来,中间却隔着一臂的距离,姜鹿尔手里仍然紧紧捧着那个椰子,眉梢眼角的情绪,勾勒出一种奇异的气氛在他们身上缭绕。 这帮人平时难得有程砺的八卦,此刻一开口哪里收得住。 糙汉甲脑子突然转过来了:“不过,有个事我没整明白。” 糙汉一圈转过头:“什么事?” 糙汉甲:“说嫂子是个阉人的人,怎么会知道她没带把?” 狄勇勇脸色雪白。 糙汉乙若有所思突然顿悟:“艹,那肯定看过啊。” 狄勇勇感觉到了某种可怕的寒意。 然而他还来不及阻止,就听见旁边两个大嗓门嚷了起来。 “啥!你们是说最开始传嫂子是阉人的人——” “——偷看了嫂子的裸~体!” 狄勇勇汗出如浆,伸手捂住了脸。 “你们看起来很闲嘛。”一个阴测测的声音突然响起。 程砺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们一旁。 “我,我突然想起来,好像那些花河还没收好。” “是啊,今天中午的信还没回。” “我也是,我说好今天侦讯培训要亲自上课的。” “……” 狄勇勇结结巴巴:“那个,我……我。” “你?”程砺靠近一点,狄勇勇已经预备解释、负荆请罪了,却听见程砺说,“我丢了半封信,你负责去找回来。” “信?”他一愣。 “你交给我的信的下半部分。” 狄勇勇心头掠过一个念头:也许刚刚老大什么都没听到。 “可是……”谁知道那信是在哪里,茫茫人海,哪里去找一封信。 “或者,今天带回去那个孩子,由你负责照料。” ……狄勇勇立刻掐灭那个刚刚的侥幸念头。 “啊!”他立刻道,“我突然想到,有个地方可能有线索了。” 一群等着看热闹的八卦糙汉都被打发走了,程砺这才转过身来,向更远处的姜鹿尔伸出手去。 第四十九章 姜鹿尔走得很慢, 程砺顺势放缓了脚步。 渐渐荒凉的街道, 间或有人好奇看过来, 程砺走在她身侧, 并肩而行, 高大的身体正好挡住西晒的阳光。 长长的影子拖在地上,惹人遐想。 姜鹿尔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程砺以为她是害羞,便寻些话头开始同她说些有的没的, 比如那只思念成疾的暹罗猫,比如今天带出来的邱小宝。 每一个男人,当他在心爱的女人面前, 笨口拙舌都是不存在的, 他们会搜肠刮肚, 绞尽脑汁,哪怕一个细小的灰尘都会被描述成五彩的星球,他细细跟她讲那憨憨的挑嘴, 在他怀里惆怅的模样,贪睡时的呼噜;讲那丝毫不认生的邱小宝,怎么攀着狄勇勇的脖子亲得他满脸口水, 叫狄勇勇手足无措满头大汗。 姜鹿尔走得更慢。 程砺低头看她:“我是不是说得有点多?” 姜鹿尔勉强摇头,他这才看到她的脸异常白。 “怎么了?”他心头一惊, 伸手去触她的额头。 “我没有生病。”姜鹿尔扭过脸。 如同印证她的话,只听她的肚子咕咕一声。 程砺一愣,霎时明白过来笑起来。 “我知道有处吃的, 味道很好,老板人也很好,我觉得你应该会很喜欢——晚餐我们就去那吃。” 姜鹿尔咽了口唾沫:“嗯,那——现在,其实已经不早了。” 程砺知道她早已经饿坏了,伸手点了点姜鹿尔的鼻尖:“现在就去——” 又走一段路,程砺忽的停下来,眼前是一家小小的裁缝店。 程砺和店主相识,大娘一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