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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陌生的男人。 大约四五十,形容消瘦,胡子三寸有余。 地上坐着或者半跪着几个人。 却是简瑜。 第六十二章 整个宴会带着戛然而止的慌张和狼狈, 美酒在地上肆意流淌, 混和着不知是血还是水的液体。 几个面容陌生的男人裸~着胸口, 一个男人正在拿着刀在衣襟上擦血。 血腥味道太浓, 不知道哪里点燃了熏香, 味道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更加刺鼻。 姜鹿尔紧紧盯着里面, 透过狭窄的缝隙,所见实在有限。 简瑜半坐在地上, 一手捂着肩膀,紧蹙着眉头,却不是在看上~位上的老爷子, 而是看着另一个方向。 “原谅这个时候还要处理一点家事。”简老爷不知道在和谁谁说话, 但脸上并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口气冷且硬,他转过头,看了看显然刚刚经历过一场打斗的简瑜。 “过来。”他的声音已经不年轻, 带着老年人固有的执拗。 简瑜另一只手擦了擦嘴上的血迹,他从地上爬起来,费了点力气站起来走到他身边, 目光却看着另一边。 屋子里又响起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雪音。” 是李斯函?! 从简瑜目光所在的地方传出了李雪音还没有平静下来的声音:“二哥。”声音带着颤抖和不安。 她慢慢走过去,但是在中间的位置她站定了, 李雪音一手捂住肚子,站在了她哥哥面前。 就像年少的时候那样仰望他一般,声音带着祈求:“哥哥, 我……” “跟我回家。” 李雪音迟疑着,她没有回头看简瑜,却是固执的咬牙,摇了摇头:“我不能。” 李斯函抬起头,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阳光,阴翳布满双眼:“听话,我不想你受伤害。” 简老爷高高坐在他的位置上,嘲弄地看着这一幕,他们的身后,站着各自势力的围观者。 他慢慢走了过来,身上带着淡淡的血气,腰间没有刀,他一动,身后几个男人跟着不自觉动了动,这应该是他的随扈。两旁的简老爷的随从们随着他的步子都稍稍后退,就像海风吹开波浪。 他走到近处,姜鹿尔才看到他胸口的一圈衣裳碎掉了,利刃碎掉的衣裳里面还有绷带的痕迹,他的头发变乱了,衣衫狼狈,浑身上下只有那张脸还有原来的李家二少爷的一丝痕迹。 不过,从这张熟悉的脸上展露的却不是原来的闲散和漫不经心,而是一种说不出的阴郁。 “你现在还有机会。”李斯函走上前,眼睛却看着meimei的肚子,“现在时间还不算晚。” 李雪音下意识伸手捂住了肚子:“二哥……”声音中带着恳求。 “雪音,不要傻了,你以为你这样委曲求全,留下来,他们就会承认你?”他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痴人说梦。” “二哥,我不想回去。我想留在这里。”她眼里露出一丝熟悉的倔强。 “和你的杀父仇人们在一起?”李斯函冷笑,他的眼神慢慢变了。 高坐在位置上的简老爷闻言脸色有些难看,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为了你的爱人?”李斯函转头看向一旁的简瑜,简瑜正在看着他,他伸手按了按胸口,“你的爱人不久前亲手将子弹射~进你哥哥的这里。” “为了你的孩子?”李斯函又问,“一个被迫留下的杂碎?” 他问这话的时候,眼睛仍然在看着简瑜,但是简瑜只是看着他,对这话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一般。 李雪音却有些受不了。 她的眼眶红了,里面不止是有眼泪,还有些许愤怒。 “这样就受不了了?”李斯函微微一笑,“你如果留下,这样的话还能听到很多很多。” 李雪音咬住了嘴唇,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的哥哥。 “而你,又有什么资格生气?”李斯函笑意变成了嘲弄,“所有的话刚刚已经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完了,连你这位未婚夫都没有一句反驳。对着毁灭你的家族的人,你就是这样的态度?对着最后想要拉你一把的哥哥,你就是这样的态度?” 他眼里的嘲弄又变成了悲凉。 “你以为你刚刚就是在帮助我吗?在我冒着计划暴露的危险前来找你,你却宁愿相信你身上的男人。为了取~悦他,留下他,像一个妓~女一样躺在他身下……这就是我的好meimei?” 赤~裸裸的话像耳光摔在李雪音脸上,她低着头,有那么一瞬间,姜鹿尔感觉她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但是,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眼里却是坚定的火焰:“我不会走的。” “你以为简瑜真的爱你?他不过是利用你。” “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可利用的?”李雪音似乎什么也听不进去,“二哥,你走吧。” 李斯函身体微微一转,看向堂上一众观戏般的简家人。 他嘴角一闪而过冷酷的笑意。 “你还真是相信这个男人啊。” “我相信他。”她说。 李斯函露出了一个复杂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感觉他已经愤怒,但是,他却慢慢笑了。 “但是,现在的他就像一只被阉掉的野猫,除了跟他父亲撒娇,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李斯函转身环顾四周,“如果你稍微知道一点,就知道这是个多冷血的男人,他利用他母亲的死博取他父亲的同情,他利用克扣的契工的血汗得到的利润赢得他父亲的信任,他在他弟弟的病情上动了无数手脚,他甚至计划将他meimei以特别的手段送给今天的贵宾程总巡的床榻。这样一个男人,还值得你继续信任吗” 李雪音忍住转头去看简瑜的冲动,她看着她的哥哥,这么长一段时间,自从她从那辆车中被抱出来后,第一次抬起眼睛,正视一个人的眼睛。 “而就算你什么也不听,不听我们死去的家人的哀嚎,执意留在这里,他也保护不了你。”李斯函缓缓解开领口的扣子,似乎这样能让他稍微轻松一点,“你的未婚夫之所以不死,不是因为什么亲情,而是因为,他还有几个重要的东西没有交代……” 简温微微咳嗽了一声。 简老爷失去了耐心,他转头看向李斯函身后的那些人中一个头领:“所以,族长,可以了吗?” 德高望重的族长目光淡淡扫过身旁站着的屋长,他对李斯函说:“看来,你的meimei并不愿意跟你走。” 他身后年轻力壮的族人们都看着自己的族长,预备等到他离开的命令。 屋子里的血腥气太重了,即使在森林和挂着人头的长屋,也没有这样令人作呕的气味。 多多岛上的事情和矿产他们丝毫不关心,这些唐人们总是这样,你打我,我打你,兄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