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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哥!” 阮音书想着既然她也没吃,那程迟可以顺便把蛋糕给想吃的邓昊了。 程迟手撑着后排桌子边沿,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想想吧。” 邓昊:“……敲里吗!” 邓昊吃瘪的场景太惨太喜感,她没崩住,忽的笑出了声。 程迟定头看她一眼,声调里透着隐隐放松:“……笑了?” 她轻轻点了点头,感觉心情也不像刚刚那么沉重了,忍不住小声说了句谢谢。 他要笑不笑地反问:“谢邓昊还是谢我?” 她没来得及回答,上课了。 下午一共三节课,上完一节物理和语文,剩下一节是自习课。 程迟被人喊出去做什么,班上大多数人在做作业,偶尔遇到不会写的题小声讨论着。 班上维持着偶尔有细小响动的安静。 一班气氛好,李初瓷遇到一道不会写的选择题,挪到阮音书耳边:“嗳,你这题选的什么?怎么做的?” 阮音书看了一眼:“选的c,ab是缺少主语,d是句意重复。” 李初瓷点头,笔梢挪动在括号里填了个c,又举着笔杆小声问:“,你今天中午……到底怎么回事啊?” 阮音书已经恢复过来一些了,看到现在也没人关注着她,便小声开口道。 “今天考试遇到一个人,把我笔都掰断了,害我没法考试还被监考老师看到。” “啊?!这也太有病了吧!” “不止,他最后还把墨水滴在我条形码上,我争分夺秒做的那半张卷子也没用了,我白考了。” …… 学校天台。 邓昊和邱天几个人叼着根烟,围在石桌边打牌。 “飞机!” “我他妈还火箭呢!” 天台上参差着各种各样的庞大管道,为了保护管道,学校在上面绕了几层软垫,坐起来倒也舒服。 程迟就坐在门边,手拢着火机点燃唇边的烟。 雨停后,头顶的云蓝得不带杂质,风捎着茉莉清香拂过,烟雾被袭得四散,散开后显出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眯着眼抽了两口,他听到外面的楼梯间里有说话声传来。 他不是有意想听,因为天台门半掩着,楼梯间又空旷,稍微一点响动都被无限放大传来。 他掸了掸眼尾,正要起身,听到一些熟悉词汇。 “我特么哪知道她这么不经吓啊,一开始只是看不爽她假清高,所以想让她对我服个软,求我借支笔什么的,谁知道她心理素质这么差,一回去就开始哭。” “人家年级第一呢,一直被当国宝似的珍惜着,肯定很少被人整吧,所以才那样。” “哪样?教室里又没监控,我掰断她笔的时候也没人,根本没人知道是我干的,结果她倒好,没证据还一副想跟我理论的样子。再说了,我不就是把她条形码弄坏了她白考了吗,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 “她阮音书成绩这么好,这次考砸了老师随便给个内部晋级名额还不容易?!” “还有,就她那一个半小时写了半面的速度,就算真交上去批改,指不定还过不了呢!哭哭啼啼什么啊,搞得一副我杀她全家的样子。” “她那种天塌了的感觉看着就烦,下次有机会——她吴哥再教她做人。” 程迟阖了阖眸,很快意识到了什么,把烟掐灭,上前两步踹开天台门。 门重重摔在墙上,荡出一声极响的回音。 楼梯间空旷,已经没有人。 讨论的那几个人一说完就立刻走了,像是生怕被发现似的。 程迟顺着台阶下去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影。 下课铃响了,被踹门声吓到的邓昊捏着扑克牌跑来:“怎么了怎么了?谁来找茬了吗?” 左右看了看,邓昊道:“这也没人啊。” “邓昊。”程迟皱着眉忽然叫他。 “臣在,咋的了?” “这里没有监控?” “你说我们站的这儿吗,是没有啊,谁在这种没人来也没贵重物品的地方放监控。” “那你去查一下,”程迟顿了顿,“姓吴的,周五跟阮音书告过白的,上午物理考试和她一个考场的那个人。” 一般只要是程迟吩咐的,邓昊下意识就应下:“好。” 过了会,邓昊又摸摸脖子:“不过,打听这个干嘛啊??” 程迟把熄掉的半截烟扔出去,头也没回,冷声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等、等一下等一下……” 阮音书吞了吞喉咙,伸手抓了抓校服衣摆,脑子里天人交战犹豫不决。 “等什么等!”李初瓷小小的身躯有巨大的能量,“我都快气死了我!” 阮音书伸手握住她手腕:“我……我现在还没缓过来,你想清楚了吗初瓷?” “我想的很清楚了,”李初瓷咬咬牙,“他都能在考试的时候掰你的笔,我们怎么不能报仇掰回去?而且他明天又没有考试,笔好借的很,这还算便宜他了!” 最后一节自习课的时候,李初瓷完完整整地听阮音书讲了一遍事发经过,十分感同身受地气个半死。 刚好七班班长是她朋友,于是等七班人走完之后,她气势汹汹地拉着阮音书来了七班,找到吴欧的位置,准备“回敬”他一场一样的破坏。 阮音书皱着小脸,这会儿纠结得要命,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可心里又确实堵得慌。 可李初瓷才不管她的纠结,直接从吴欧抽屉里拿出笔就开始掰。 用了两下力,发现自己好像掰不动。 李初瓷:“……” 她开始冒冷汗了,不会吧,她还没来得及坏一下,混账计划就要因为力气太小而夭折了吗? 李初瓷紧张地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心的汗,正准备再试一次的时候,笔忽然被人夺走了,她震惊地偏头去看—— 程迟双手抵在笔中央,不过是轻轻一使力,笔“咔嚓”一声被折成两段。 他手背上青筋隐隐显出,像伏在手背上的藤蔓,存在感不强,却带着十足的力量。 紧接着,他男友力爆棚地把折断的笔扔出窗外,然后伸手:“……还有么?” 李初瓷赶紧把吴欧抽屉里的笔都递了过去,程迟一一毁坏,然后潇洒又轻松地把它们抛出窗外。 阮音书木木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程迟他……是怎么找过来的? 李初瓷拉拉阮音书袖子:“我要迟到了,现在得去培优班了,你弄完到家记得和我说声啊!” 而后李初瓷又嘱托一句:“吴欧真的好过分,你们尽情砸烂他吧,我明天看他的惨况再和你们一起爽啊。” 阮音书回头目送李初瓷离开,手上东西却倏然被人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