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小小负担
第79章 小小负担
当万事终焉的时候,侯燃赤裸地站在地板上,他的腰被男人抱着,两人的喘息声纠缠在了一起,直至闭合的窗帘也挡不住霞光的照耀,窗外天色将明,而侯燃渴求的欲念也被挥霍得一干二净。 他低头看着将头埋在自己腰腹上的男人,伸手抓着他的长发,将人的面孔拽起来端详。 冉嗣之的面孔仍旧沉浸在满足和爱恋中,他抬头看着侯燃,目光柔和得如同狗儿一般顺从,侯燃望着这张陌生的面孔,深深地吸了口气,放开了他的头发,转身从冉嗣之的怀里走开。 “怎么了?”可能是侯燃的神情和动作过于冷淡,冉嗣之不得不在余韵中感到心惊,他自认已然拼尽了全力,若仍旧不能让年长者欢心,他将因此十分惶恐,陷入到怀疑人生的自卑中去。 另一方面,解欲的侯燃未免过于无情了。冉嗣之怨怼地瞪着对方在晨光的照耀下越发通透滑腻的背影,无奈地抿着唇,从长桌上站了起来。 厚重的窗布拉开,侯燃顷刻便暴露在了朝阳的笼罩中,他低头看着自己在阳光下显现出淡黄色泽的皮rou,密集的咬痕还残留着双唇贴上去时的温度,仿佛男人的爱抚从未离去过。 “唉……”侯燃懊悔地叹了口气,他俯身从地上捡起衣物,腰背的酸痛让他红了眼。 冉嗣之被这一声叹息吓了一跳,他愁肠百转地站在窗边,反复思量着昨日的情形。侯燃的喘息和呻吟绝没有任何虚假的敷衍意味,但现在对方的冷淡又是实打实的,他疑心自己的本事欠佳,说出来可能自取其辱,多次欲言又止,以至于侯燃都穿好了衣服,他都没能说上一个字。 侯燃的视线在窗边男人痛苦的脸上停了停,转头打量着屋内的陈设:房间远比他想象的要大,长而宽阔的议事桌旁是六扇对开的琉璃窗,四周陈列着巨大的落地瓷瓶,远远望去,最内里高挂着的匾额上还存有红底金字的御笔亲书“一统九江”几个字。 当夜晚的喘息在空旷房间里回荡的时候,侯燃就意识到这个房间大得绝非私用,但眼前这样隆重的布置和装潢绝非一般,他踌躇了片刻,最后自嘲得笑了起来。 “不……我绝没有戏弄你的意思,”冉嗣之听着他的笑声,这才局促地走上前,低声解释,“好吧,是有些那样的意思,但我已经悔改了,我再不敢这样对你。”他尴尬地顺着侯燃的视线往前看,伸手抓着对方的腰,转头在侯燃的脸上吻了吻。 侯燃因此转过头,疑惑地打量着他。 “是的,你今天在这里见过九江府的族人,就可以进宫去了,回来后,族人也会问你话的,在那之后你才能自由出入,而我会一直陪着你。”冉嗣之轻轻地在他的嘴唇上碰了一下,竟羞怯地松了手,不再去看侯燃。 “好吧,我们去梳洗一番吧,我也不好这样去见陛下和前辈们吧?”侯燃笑着用手梳了梳自己的头发,呢喃道,“不论你们对我有什么期许,总不好丢了你们自己的脸吧。”说着,他摸了摸下巴上长出来的胡渣,留个胡子的想法越发深刻了。 冉嗣之心虚地点了点头,按照他原定的计划,侯燃就是要大出洋相的。他想到这里,不安地抬头望向对方,道,“好,我带你去梳洗整理……府中有很多人看不惯你……这也是情理中的事,你的母亲害得大家都绝育了,倒还要将人送给你做妻子,这怎叫人不恨呢……” 侯燃伸手抓着地上满是褶皱的衣服穿上,他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对着男人含糊不清的话点了点头,好笑地问道,“怎没人在乎我是兔儿爷呢?怎不忌讳我是兄妹生出来的孽种?这样的人也配有孩子吗?” 冉嗣之很快地穿好了衣服,他拉着侯燃的胳膊出去,视线在桌布和地板上的污秽处停滞了片刻,讳莫如深地说话,“因为大家都喜欢冉华年,你是他的儿子又长得好,人都会喜欢你的。好了,我们走吧。”说着,他挥手隔空推开了门,示意侯燃去清理后再赶回来。 “我得做点别的。”他僵硬地说话,思索片刻后建议道,“离这里最近的住宅就是侯兰的屋子了,你若是走不动不如……” “我再也不要亲近他了。”侯燃心有余悸地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了房门。冉嗣之在他身后呆愣了片刻,意味深长地沉吟出声,他转过头,将两人昨日弄出来的yin乱场面看在眼里,心中逐渐有了思量。 侯燃的身影不可谓不狼狈,他疲乏了整夜确实困顿难忍,当他走到侯兰屋前的小道上,他便真的有了入内收拾的打算。 按理说,他不该畏惧个十岁的孩童,更不该有龌龊的思绪揣摩对方的心思,一切的一切都该归罪于可怕的侯家功法,而不是同样备受折磨的孩子。 侯燃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想到要在侯兰的面前脱衣、洗漱,那份尴尬的心还是催促他继续行动,往自己的庭院里走去。 在路上,侯燃望见了冉春甫,对方的腹部已令人费解的隆起了,侯燃局促地想要上前打个招呼,对方却冷漠地先一步走开了。她的行动快速,半点没有一个孕妇该有的样子。 忽略掉隆起的腹部,女人的身姿仍旧是窈窕、轻便的,侯燃望着她远去的身影,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头盘桓。 入了内室,侯燃将自己身上沾染了汗臭的衣服脱去,在水室内越发清晰明了地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痕迹,他摸了摸腰腹的红痕,将清水洒在上面,一阵异样的舒爽直冲天灵。 平坦的腹部下,鲜红的肠rou搅着性器的充实感让他福随心至,屈膝将一条腿抬起了踩在小凳上。 他低头打量着自己的性器,微红而无力,在他看不见的身后,红肿的后xue却越发地荡漾着快感,在呼吸间仿佛也能感受到未尽的余韵,让他始终感到愉悦。 侯燃冷哼了一声,他揉弄着自己的性器,在复杂的情绪中爬出了浴池,满身水珠地穿衣出了门。他注意到自己的衣物材质十分丝滑透气,沾水的里衣很快地打湿了穿在外面的中衣,新的褶皱正在这些不知价格几何的名贵布料上形成着。 冉春甫果然在那里等他,侯燃擦了一把脸,十分亲切地坐在了她的身旁,小心翼翼地端详着女人。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冉春甫笑着转头望向侯燃,她宽敞柔软的粉色外袍将人衬托得明丽、娇嫩,如同四月新生的花朵。 “……是吗?我知道什么?”侯燃闻言皱了皱眉,他擦了一把下巴上残留的水珠,不甚怜惜地抹在了外袍上,“你的肚子是怎么回事?不久前它还是平的,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该这么快……” “这是我家的秘法,”女人语言隐晦地呢喃着,她顺势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腹部,好一会儿才抬眸望向侯燃,仿佛已沉醉于某种外人难以打扰的境界中,“……他是我的孩子,我知道这是个男孩,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但既然你这么高兴,那就只得恭喜你了?”侯燃不确定地眯眼打量着年轻的女人,在他眼里,对方的兴奋已不言自明,比所有华丽语言描述的都亢奋,仿佛得到了从天而降的珍宝?他不确定,这只是个猜测。 “是否这意味着什么规矩、契约?”侯燃迟疑地继续着话语,幽暗难明的内心深处,他盼望着一个孩子的问世,“也许我该给你和他一个承诺?请告诉我吧,我不明白。” “不需要,因为这是我一个人的所有,”女人转头望着他,面容上的憔悴不可掩盖,但她眼底仍旧满是喜悦,“在你们这两个来路不明的私生子夺走了一切之后,你不配给予任何的承诺,也不配做我孩子的父亲。” 诚然,在两人短暂的接触中,他们的私人恩怨近乎为零,但就像冉嗣之暗示过的那样,侯燃的到来本就得罪了很多人,落在他身上的仇恨远不是他自己能把控的。 “……任何的帮助,我都愿意给予,请不要怨恨我。”侯燃盯着女人看了一会儿,没有抱怨和吵嚷,他心平气和地与人对坐,将强加在自己身上的包袱取下来,企图寻着个解决的办法。 当侯兰朝着他露出悲切而渴求的神情,而他为此窃喜时,当他转而沉浸在与陌生男人纠缠的错乱性交中时,他意识到自己就是个毫无底线的荡货,他用屁股享受到了诗书礼乐都不能给予的欢乐,而这低俗至极的享受却又那般容易取得……抛开各种能压抑yuhuo的借口和责任,侯燃完全可以预料到日后缠绵床榻的放荡模样,他急需一些负担,好让自己不要过度沉迷于美酒佳人的yin乐窝中。 “任何事,”他强调道,即便心里全然无意与女人纠缠,“哪怕娶你为妻,哪怕要我永远对你守贞,我也在所不辞。” 冉春甫听着他说的话,斜着眼睛看他举起两指发誓,嘲笑的声音从她的口中飘出。侯燃知道自己看起来滑稽,但仍旧保持着严肃的神情,直到女人点了点头,他才心安地放下了手,低头望着堂妹隆起的肚子,准备迎接这前所未有的负担。 他忽然想起宋兆奎告诉他的,说宋汝宜生了一个女儿,他必须放弃了侯燃去陪伴那个孩子。他回味着记忆中难言的苦涩,逐渐惆怅地笑了起来。 “所以,一个男孩是吗?”侯燃靠在木椅的靠背上,宋兆奎说起那事时的紧张神情一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有一个女孩需要抚养,而侯燃也即将有一个儿子……那可真是太巧了! “所以孩子能姓侯吗?”侯燃随口问了问,得到了个全然嫌弃的否定,他无可无不可地点头,纷乱的思绪中他忽然想到自己还有重任在身,便慌忙起身,告别了冉春甫,快步往议事厅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