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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心疼吗?正是因为心疼你,哪怕我和你爸爸有再大的仇,也劝你想开一点,不要再跟他较劲。你现在也有了孩子,知道当父母的不容易,亲人之间哪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奶奶都过世那么久了,再大的气都该散了吧,我就说了这么几句话,你怎么就生气了。”李秀兰委屈不已,拽过纸巾擦擦眼角的泪。“奶奶怎么过世的您根本不知道,亲人怎么了?徐建国还不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妈去死。我知道您是好意,也不想跟您吵架。我明白您不能了解我经历过的,也不奢求您一定要了解,只希望您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今天不在这里吃饭了,等陆伯安回来我再来看您。”从李秀兰家出来,天空飘起了雪花。因为预感到要下雪,徐一又感冒了就没有带他出来,留在家里交给苏明若照看。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并没有着急回去,出来的时候她跟苏明若说过吃了午饭再回家,现在太早,如果苏明若问她怎么这么早回来,她怕自己崩不住。她不是多么坚强的人,那个老太太把她养成了不会隐藏情绪的性格。以前她一直觉得虽然没有父母的关爱,但上天对她还是很公平的,她想哭的时候就哭,想笑的时候就笑,活得很肆意。因为她无论在外面遇到什么,回到家里都不是空荡荡的,厨房里客厅里总有一个胖胖的身影,走路慢悠悠,说话却又快又急又很凶,冲她嚷嚷:“死丫头,你又疯去哪里了?吃饭都不知道回家!”“你看你这衣服!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你是男孩还是女孩!皮得没一点样子,真是造孽,遇到你这个小魔星!”她很爱那个脾气不好,爱打麻将,深陷三角恋的老太太,她认真读书考上了不错的大学,为的就是给她买漂亮的花衣裳,让她去跳广场舞的时候成为人群中最闪耀的老太太。她一直积极凑合她和她的师父王大爷,多次劝告她会说情话的老头不靠谱,还是沉默老实的男人最可靠。果然,她生病的时候只有王大爷守在她身边,可是她再也没有机会给她买花衣裳了。徐望掐着时间回家,她情绪收拾得不错,进门时还能露出微笑:“小姨,一一呢?睡了吗?”苏明若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微笑略显神秘:“在楼上呢。”那应该是睡了,她没有多想,上了楼蹑手蹑脚地开门,房间里出现了一个让她意外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她鼻头酸了起来,胸口涌上莫名的酸胀。陆伯安正在给徐一擦鼻涕,有点嫌弃这个只会吃喝拉撒的小家伙,见徐望进来,像被谁欺负了似的耷拉着脸,皱了皱眉。正要开口时,她小跑着过来抱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膛,哽咽着说:“你怎么回来了。”他眉头皱得更紧,又听到她说:“你怎么才回来,我快想死你了。”第四十二章徐望是典型的言行不一,满嘴花言巧语,行动却永远赶不上她的嘴。除开装疯卖傻喝醉酒的时候,她平日里很少投怀送抱,也很少会有难过的时候,更很少会这么安静地哭。他紧紧拥着她,像哄徐一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也不说话,就只把她抱得更紧。怀抱宽厚又温暖,那股难受劲是排山倒海式的,她掉了眼泪,倾泻出来后,心里空空的倒好受多了,不再慢慢撕扯着难受。“谁欺负你了。”他低低问她。“没有。”她吸吸鼻子,习惯性嘴硬,“我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谁敢欺负我。”“看来你对自己有着很深刻的认知嘛。”他松开手,低头见她鼻子和眼睛都红红的,眼眶里还有要掉未掉的眼泪,十足十委屈的小媳妇模样,心里一软。他无声地叹气,抽了桌上的纸巾,给小家伙擦完鼻涕还得给他mama擦。徐望鼻子一痛,发出哀嚎:“你轻点,我这是人鼻子不是猪鼻子。”等他擦完后,又嘟囔:“幸亏我这是真鼻子,要是假的还不得被你揪下来。”想象那个恐怖的画面,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那些不好的情绪一扫而空,这时她才想起她的乖儿子,略过陆伯安向床上的胖宝宝靠近。徐一因为感冒没了往日的活力,乖乖地靠在枕头上,耷拉着眼睛显得有些恹恹的。“宝宝,有没有想mama啊。”只见徐一深深叹了一口气,依然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不是徐望脑补过度,怎么觉得她儿子有点......忧郁啊。冬天的夜晚来得很早,吃过晚饭,天已经完全黑透。郑诠把苏明若接走后,小楼里又只剩下他们几个。老人家习惯早睡,苏教授和陆伯安下了几盘棋,又看了会电视就回房休息了。而忧郁的徐一正面临着他人生初始的一大劫难,见徐望手里拿着药走过来,他敏感地感觉到危险的靠近,在爸爸怀里挣扎起来。可是他太小,反抗在陆伯安眼里不堪一击,还没来得及嚎出声,嘴里就被徐望灌进了苦苦的药,小脸瞬间皱成一团,等药水咽下哭声才得以释放。“哇......”他哭得无比凄惨,徐望心疼地把他抱起来哄,“宝宝不哭哦,吃了药药病才会好,病好了mama就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可怜的徐一宝宝哪里听得懂这些,只觉得人生充满了苦涩和悲痛,哭得不能自已。打针和吃药是他小小的身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痛。哄了好半天,徐一才不哭得那么凄惨,眼里包着泪,胖手手抓着mama的衣裳,时不时抽噎两下,可怜巴巴的模样让徐望又心疼又好笑。“徐一一,你是男子汉,男儿有泪不轻弹,吃个药嘛,吃着吃着就不觉得苦了。”徐一看着mama,眼里很配合地划下一滴眼泪,仿佛在发出他无声的抗议:他还是个宝宝,有泪就得弹。“哎哟,又掉金豆豆了,不哭了啊。”她给乖儿子擦了眼泪,见陆伯安手里端着一杯热水走进来,正要跟他说话,见他另一手拿着药,眉毛瞬间就皱起来。她可比徐一宝宝惨多了,自从失忆后这药就没有断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苦着脸:“陆伯安,其实我觉得以前的事想不想得起来无所谓,重要的你们都告诉我了,这药就不用再吃了吧?”他晲她一眼:“想不想得起来是不重要,你想以后脑袋里一直顶着一块淤血生活?”也不知道她成天在想什么,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上心,但凡上点心都不会三番两次摔到她那颗本来就不聪明的脑袋。他把药拿到她嘴边,徐望心不甘情不愿地吃下,被陆伯安喂着喝了热水。吃完药,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稍微试探了一下:“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