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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衷。他这样的性子,她其实不必太担心仇恨值一时的跌落吧?毕竟,随着剧情的发展,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足以叫他永不能原谅她。今日的郡王府之行,就是她展露恶毒嘴脸,和他矛盾升级的一场大戏。昔日众星捧月的小郡主回门,只带了一个丫鬟,车马全无;新嫁的夫婿亲自拎着寒酸的回门礼,形如村仆;郡王府怕得罪皇家,待他们也多有轻怠。府中一干踩高捧低的不免指指点点,暗中嘲讽。心高气傲的小郡主哪受得了这些,先在郡王府闹了一场,回去又恶意指责男主,和男主大闹一场,让两人原本就不怎么样的关系越发恶化。能否把损失的仇恨值快速补回来,在此一举。小轿旁,聂轻寒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收回:年年在轿中,似乎看了他许久。先前他半强迫半哄地要了她,折腾得委实狠了些。她那样娇气的人,哭得眼睛都红了,自然恼得狠了,沐浴过后就一直没给过他好脸色。可她待他,到底还是心软的。一行人行不多远,便看到顺宁郡王府气势恢宏的大门,朱漆金钉,吞金兽首,黑底金漆匾额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门口两座巨大的石狮子拱卫左右。郡王府长史邱元忠带了几个家丁候在门口,等得满头大汗,腿都酸了。见到姗姗来迟的他们,松了口气,快步迎上道:“可算是来了。”想到迟到的原因,年年脸上就烧得慌,忍不住又狠狠瞪了聂轻寒一眼。邱元忠向他们行礼:“见过郡主,见过姑爷。下官奉王爷之命在此迎候。”聂轻寒颔首致意:“有劳邱长史。”邱元忠道:“郡主,姑爷,请随下官来。”领着他们,却不走正门,往东边的角门行去。刚刚举步,忽听轿中传来娇声:“且慢!”邱元忠停步:“郡主有何吩咐?”年年并不露面,在轿中问他道:“大门怎么不开?”邱元忠赔笑道:“郡主知道的,王府大门需有正经大事才……”年年不客气地打断他:“我堂堂皇家敕封的郡主,父王的长女,和夫君第一次回门,难道不是大事?”邱元忠语塞:“这……”年年冷笑:“段琢来时,父王都开了正门迎他。难道在父王心中,我和他女婿竟连段琢都不如?”邱元忠一脑门子的汗,只得道:“这是王爷的意思。王爷也是为了郡主好,不想惹了旁人的眼。还请郡主体……”年年不依不饶,再次打断他:“什么旁人,不就是段琢?”邱元忠脸色陡变:“郡主。”年年哼道:“你们怕他,我却不怕。今儿我话放在这里,你去告诉父王,他若不开正门,我这就回去。这个门,我不回了。”轿外雅雀无声。轿内,年年揉了揉僵硬的脸颊,长舒一口气,觉得自己的表现棒棒哒。原文中,这段剧情充分体现了福襄郡主这个草包反派的无理取闹,虚荣浅薄,反衬男主的忍辱负重。她和聂轻寒的婚事本就来得不光彩,又是拂逆了皇家之意,虽然临时让常莹顶上,勉强糊弄过去,但终究经不起有心人细查。顺宁郡王和聂轻寒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默契地低调处理了这桩婚事。福襄郡主却压根儿不理解他们的苦衷,只觉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因为嫁给了聂轻寒,全天下的人都欺负她,看不起她,抓着由头就闹了起来。聂轻寒好言劝说,反被她骂得狗血淋头,直言他给段琢提鞋都不配。没脑子的结果自然是让顺宁郡王失望,让聂轻寒越发厌恶她,不喜她。如今,她已照着剧情闹完,接下来该聂轻寒来劝说她,反被她骂得狗血淋头那一幕了。第15章【前前任】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响起,年年下意识直起腰板,在脑中飞快温习了一遍骂人的恶毒台词,酝酿好情绪。轿外,聂轻寒温和平静的声音传入:“郡主的意思就是我们夫妻的意思,劳烦邱长史转告王爷。”年年:???她耳鸣了?这是闹哪样!邱元忠也愣住了,迟疑道:“姑爷,你是知道的,那边……”聂轻寒声音温和,语气却不容拒绝:“邱长史放心,一切有我。”邱元忠无可奈何,也知聂轻寒办事素来靠谱,既然敢这么说,想必心里有数,应道:“下官这就去回禀王爷。”年年呆住:聂小乙的脑壳坏了吗,明知是错的,居然由着她胡闹?难道和他对她的仇恨值下降有关?可没听说仇恨值下降会影响智商啊!或者和今天早上两人的亲昵有关?据说,男人在那啥啥之后会特别好说话。没想到,他也是个色令智昏的。年年鄙视地望向聂轻寒。聂轻寒若有所觉,回头望她,目色幽深,神情冷静。年年迷惑了:不像是被她美色所迷,昏了头的模样啊?那为什么他非但不阻止她,还要为她说话?总不成是早晨欺负她太过,给她的补偿吧。那不还是色令智昏!进了府,珍珠扶年年下了轿。自有王府家仆接过聂轻寒带来的回门礼。王府门房都是积年的老油子,不知过过多少访客的礼,手上一掂便估出大致价值,不由露出轻视之色。年年看得来气,从鼻子里哼了声,决定了,在郡王府的第二波大闹,就拿他开刀。刚刚想闹没闹成,这不,第二次机会又来了。那门房见她神色一凛,稍稍收敛,心里却越发不屑:你还以为自己是原来高高在上的小郡主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了聂小乙,王爷连正门都不想给你开,还想摆从前的威风不成?年年看在眼中,转向那门房,冷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门房道:“小的名丁六。”年年又问:“可是家生子?”丁六面露得色:“是,小的从祖父辈就为郡王爷看门。”年年点点头,对邱元忠道:“从今日起,他不必在这里看门了。”丁六脸色大变:门房迎来送往,向来是个肥差。不说别的,便是贵人的随手打赏,或是访客的小小孝敬都远胜月例。他也是靠着父祖才能牢牢占着这个差事。怎么甘心无缘无故就丢了差事?他不服气地嚷道:“不知小的何处做得不妥?”年年倨傲地道:“你丑到我了。”她自然不会解释真实原因,解释了怎么能显示出她在无理取闹?丁六气绝,这是什么理由?年年不悦地问邱元忠:“邱长史,是不是我想撤个门房都不行了?”邱元忠脸色微变,笑道:“郡主说笑了,下官谨遵郡主之命。”示意护卫将丁六拖下去。丁六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郡主便是如今落魄了,也不是他们这些人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