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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么出门玩乐,今日不知道是去了哪里?”虚青笑了笑,一本正经道:“知道了师叔身子虚弱,这几日又是换季,极易感染风寒,便和师弟一起去沽了些酒回来。”说着虚青将手中提的酒坛子放在了圆桌上,“稍饮一些黄酒可舒经活络,正好暖暖身子。”陶冶道:“师侄有心了。”他没有推拒虚青的好意,十分给面子地让下人拿酒下去温了。两人已经来了好几日,饭桌上的几人之间,算是极为相熟。只是傅丹生和文霁风两人都是寡言的性子,不常说话。今日却有些不同,原本对谁都爱答不理的傅丹生,今日从文霁风进门之后起,便一直盯着他看,虚青同陶冶说了两句话,很快便发现了二人之间的僵持。“傅前辈盯着我师弟做什么?”虚青和文霁风二人原本就毗邻而坐,边问边笑着瞅了瞅文霁风的俊脸,左手挂在他肩上,“难道是今日才发现,我文师弟长相俊美、玉树临风吗?”文霁风无语地看了虚青一眼,熟识之后的坏处便是虚青,在陶然父子面前也变得愈发不羁随意起来。虚青仿佛有着天生的本事,能寻到旁人的底线在哪里,绝不触动,只是在别人能够忍受的极限之前肆意地玩笑着。不过文霁风也从虚青压着自己肩膀的力道,察觉到一丝蛛丝马迹——虚青现在就像是一张拉满了的弓,千钧一发,随时可能迸发。傅丹生即便这么失礼地盯着别人看,也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他没有理会虚青的玩笑话,只是对文霁风道:“玉佩在你身上?”陶然闻言,突然想起,早晨傅丹生交给他的那枚玉佩,他往自己怀中摸了摸,果然玉佩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那厢,文霁风取出那枚墨玉玉佩:“早晨在凉亭中意外拾得的,只是那时师叔正在诊治,不好打扰,所以暂时保存在霁风身上。”说着,文霁风将手中的玉佩递交给傅丹生,傅丹生却视若无睹,并没有接过,连只字片语都不曾说。陶然连忙道:“多亏了文师弟,这玉佩是傅叔叔赠我防身用的,都怪我不小心,居然现在才发现遗失了。”说着便来接文霁风的玉佩。谁知中途,虚青一把将文霁风的手拉了回去,让陶然扑了个空。对着陶然惊讶的形容,虚青将玉佩拿在自己手中:“陶师弟的意思是,这是傅前辈特地交给你,防如今锦源城中的妖事?”陶然没有隐瞒,点头称是,心中隐隐有些不太妙的预感。这些时日,他没少遭受虚青的逗弄,只是他又抓不住什么错处,只能憋着一股气。虚青果然表情严肃了起来:“陶师弟,虽然我们师兄弟不过近日相识,但是我二人意气相投,我是真心将你当作师弟。当初去义庄那么凶险的事,也没有忘记照拂与你。可你呢,有了这么个护身符却也没想过我们师兄弟二人。”说着说着,虚青痛心疾首地捂住自己的胸口。陶然语塞,一时心中真的被虚青说的有些愧疚起来,虽然虚青总是让他恼火憋气,但是帮他弄清了媪鬼之事是事实,当初救他一命,他也是记在心里的。可是这枚玉佩毕竟是傅丹生给的,哪怕是要将自己这枚转赠给虚青,也要看看傅丹生的意思。察觉到陶然望过来的目光,傅丹生道:“不过是些雕虫小技,我专于丹道,能做出这么一块玉佩已是艰难。”言下之意就是不答应。而陶然也不是第一日认识傅丹生了,晓得他最不喜欢的事就是旁人动他的东西了。陶然正踌躇着,虚青却像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他直接将手中的玉佩给了陶然,而后笑道:“不是护身玉佩也没有什么干系。前辈恐怕不知道,我们玄冲观的香火不旺,咱们师兄弟出来,师父捉襟见肘,也给不了我们什么法器丹药傍身。”说着虚青憨笑了两声,“如今遇见了前辈,免不了要腆着脸,向前辈求几颗保命的丹药。”这句话实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丹药不谈,光是法器,就有文霁风身上的那枚三环套月,还有虚青那枚不知道有什么用处的拂尘。傅丹生微微冷笑,虚青面带微笑回视他。陶冶道:“丹药炼制不易,傅兄的药轻易也不会给旁人,倒是我那边还有些物什,师侄或许能用的到。”傅丹生打断他的话:“你的那些玩意,不都是我给的?”陶冶也不恼,温和道:“横竖我也用不太着这些东西,给师侄他们或许更能派上用场。”这一次傅丹生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看着陶冶。良久,傅丹生从袖中摸出一个锦囊放在桌上:“这是我偶然得到的锦囊,能护佑安康,不过内藏咒术,不得轻易打开。”见陶冶微微露出笑意,傅丹生冷声道,“给你的那些东西,即便没用,你也好好收着,断然不能借花献佛。”陶冶好脾气道:“记得了。”正好家仆上了温好的酒,虚青藏好锦囊之后,主动替他人斟酒,还主动敬了傅丹生一杯,答谢他的馈赠之恩。雄黄酒舒经活络,陶家父子并没有生出什么怀疑。陶冶在一旁看着,傅丹生也不敢再给虚青甩脸子,端起酒杯后,只是冷笑了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一顿饭算得上是宾主尽欢,回了自己的院落,虚青当着文霁风的面,将傅丹生的锦囊打开。看完里边的东西,虚青朝文霁风感叹了一句:“所谓蛇怕雄黄,果然只是一句传闻。”这锦囊中藏的,是一枚巴掌大的墨色鳞片。☆、第8章寘彼周行·其七这枚黑色的鳞片呈圆形,非金非木的质地,文霁风将它托在手上,能透过它看到自己掌心细密的纹路。虚青此时,不知从何处拿了一把梳子出来,梳理拂尘上的软丝。“师弟,你瞧这么大的蛇鳞,褪下这枚鳞片的大蛇,少说也有千年的道行吧?”虚青漫不经心地感慨了一句。文霁风问道:“师兄早就怀疑他了?”文霁风口中的他自然是指傅丹生。旁的不需多说,只说今日在饭桌上,虚青死乞白赖地“逼着”傅丹生交出了这枚锦囊,又以感谢之名叫傅丹生不得不喝下雄黄酒,便可知道他心中必然是在计较着什么。虚青一哂:“不过是早晨听了陶师叔的故事,突发奇想罢了。若这傅丹生真的是修行了千年的蛇妖,他刻意收敛身上的妖气,我们又怎么可能瞧得出来?”虚青换了一个坐姿,“师弟难道不觉得奇怪?现在不过初秋时节,这位傅前辈却已经裹得一副要过冬的模样,他在府中的大多数时候,不是在睡觉,便是在睡觉。这和‘龙蛇遇冬,蛰以存身’是不是很类似?”文霁风垂着眼思索了一阵,道:“即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