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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道长!你给的隐匿符竟然真的有用啊!我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居然没人看得见我。开门的时候,那些仆人还以为是风把房门吹开了!”虚青和文霁风回到房中时,柯萌已经等他们许久了,一见他们便兴奋地絮叨,脸都涨的通红。虚青笑了笑,那张隐匿符并没有柯萌想的那么有用。要不是之前,谌瑜将身边的仆人全换成了凡人,光是那日那个夹纸丫鬟的道行,便能看出柯萌的行踪。将隐匿符收回来,三人围着坐下,一齐看着被摆在桌子正中的洛阳锦。重明鸟被虚青藏在了另一间房中,由纯如看管着。柯萌有些不解,在虚青他们回来前,他已经盯着这盆牡丹看了好一会,只是并没有看出什么门道来。不过就是较之同类的花,花盘更大一些,颜色也更好看一些。“道长,你让我将这盆花取回来,是这盆花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柯萌小心翼翼地问,今日试过这道符的威能,他再不敢将虚青当成是胡说八道的神棍,言语颇为敬重。虚青分了一个眼神给他:“今日你用的道符也是我师弟画的,你不必这副模样。”柯萌松了口气:“你早说便是。”怎么看虚青都不像是那种深藏不露的高人嘛。“这花开的不错,上边的灵气也浓郁,可是看谌瑜身上却半分灵气也无的模样,倒是稀奇。”虚青抚着下巴啧啧称奇。文霁风答道:“师兄那日不是特地询问了谌公子的生辰八字,罕见的纯阴命格。这种命格于人是清灯独守,于妖是修行无道。如今花开两朵,他身上没有灵气反倒是值得庆幸的事。”柯萌听得云里雾里,一直不敢插嘴,只是听了这几句后还是摸到了一些门道。他脸色不太好地问道:“你们是说,这谌瑜公子,是妖怪?”文霁风摇头。柯萌不解:“既然他不是妖怪,那同这花有什么关系?”虚青道:“他虽然不是妖怪,可这株牡丹同他一母所出,照人伦而言,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你说有什么关系?”算起来要比谌瑜和谌玖还更近一些。柯萌目瞪口呆,面前这株洛阳锦,瞬间变得与众不同起来。“他同这株牡丹花一母所出,那他母亲是什么?”柯萌僵着舌头问道。文霁风道:“谌府中的牡丹花香经久不散,离开谌府却一丝都不会留存,你说他母亲是什么。”傍晚时分,家仆来通报,请三人去前厅用晚饭。虚青合上房门,将忙碌了一下午的布置悉数关在了房中。三人的脚步都有些沉重。柯萌此时的心情略有些复杂,这样的事他是从来没遇上过的,从前在书籍话本里看到这样的故事,他不是没生出过期待。只是如今真的展现在他面前,他倒是生出几分紧张来。“道长,谌公子真的会照着你的推测将那个和尚放出来吗?”柯萌有些惴惴不安,虚青之前说了他的推测计划,柯萌却总觉得他想得太过理所当然,凡事总有变数,这件事恐怕不会那么顺利。虚青笑道:“你若不信,等着看便是了。”用饭时,不单谌宴父子三人悉数在场,连一向不出来见外人,不与他们同桌而食的谌夫人,也端坐在侧。一顿饭吃的柯萌味同嚼蜡,谌夫人同谌瑜看来都是十分平常的模样,只是知道了他们真实的身份之后,柯萌便总觉得有些不自在。不时地偷眼看一眼谌夫人,柯萌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的妖怪,更不要说同桌而食了。谌夫人搁下手中的碗筷,掩唇笑道:“难道不成是我身上有了什么病症?柯大夫何故如此看我?”窥探被发现了,柯萌大口咳了两声,装作什么都没听懂,道:“夫人说笑了,柯萌只是同夫人相对而坐,若是惊扰到夫人,是柯萌的不是。”正说着,柯萌后脑一沉,虚青的声音带着微不可闻的嘲笑道:“大约是柯大夫年幼,还未见过如夫人这般气度高华的长辈,是以一时心境不定。”柯萌暗暗白了虚青一眼,他总算是明白了虚青喜欢戏弄别人的性子,总喜欢揪着别人的小辫子扯一扯。但凡女子,没有几个不喜欢别人的溢美之词。谌夫人掩唇轻笑,没有再同柯萌计较。一顿饭总算是这么安生地过去。用过茶,虚青和文霁风早早请退,柯萌也跟着他们一同溜走。他们还未走出几步,便被谌瑜从身后叫住。“今夜迟些,我会带兄长过来,请道长仔细检查一番,还望届时不会打扰。”谌瑜道。虚青扬扬眉,笑道:“定当恭候。”☆、第31章道心禅意·十三入了夜,谌瑜应约而来,除了跟来的谌玖,还带来一个身着黑袍的人。请他们进了房中,谌瑜先安置好谌玖坐下,掀开了黑袍人的兜帽。黑袍下,是一个穿着灰蓝色道袍的僧人,身量同虚青相仿,长眉斜飞,星目薄唇,眼中虽没有神采,却透着难以言喻的慈悲良善,嘴唇轻动,此时似乎还在无声诵念着什么。一个和尚生成这样的面貌,未免过分俊美了些,大约引了不少女居士春心微动吧,虚青腹诽。光是看这副面貌,他便大概能明白过来,为何纯如至死都对惠岸念念不忘了。“惠岸师父,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带来了。对我兄长的病症,道长准备如何做?”谌瑜问道。虚青勾起嘴角,并没有回答,只道:“人的确已经带了过来,只是我要的是一个完好无损的惠岸。”面前的惠岸神情木讷,看起来和谌玖的状况差不多,身形甚至还不如谌玖灵动。谌瑜看了身边的僧人一眼,叹了口气道:“惠岸师父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所以我才将他困于府中。他身上的术法想解开并不困难,你们带出谌府后再解开,不会耗费多少精力。”顿了顿,谌瑜又接了一句,“届时,还望二位,代在下同惠岸师父道一声歉。”谌瑜说得情真意切,文霁风端详了惠岸一阵后,却直言戳穿他的谎言道:“他身上的妖法,恐怕你自己都没法解开吧?”谌瑜没有灵力,是他们一早就知道的事情,惠岸身上的咒术,只会是旁人做的手脚。谌瑜半垂下眼帘,问道:“我从白日里便一直想问二位,二位究竟知道了多少?”看模样,是要和虚青二人坦诚布公的姿态。虚青懒懒地往文霁风身上一靠:“谌府的事,我们二人不过是知道些皮毛罢了,以后也绝不想掺和进你们的家事。与其担心这个,不如先请谌公子说说,惠岸师父知道了些什么,我们师兄弟二人也好估量着自己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