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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情,从白玖身上离开,退到距离白玖三米之外的地方。白玖还是那个样子,虽然被打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那双眼睛却依旧清澈,依旧那么漂亮那么迷人。看起来那么可怜那么无辜。可是他一直在骗白俞。随行翻译?什么鬼话!白俞将视线移开,不再看白玖,尽量让心情保持平静。“你跟王可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然而,不等白玖开口,他又扶了扶额头,自顾自地说,“不,这不重要。”白玖看着白俞,原本想好的说辞,突然难以说出口。白俞似乎很难过,一开始的怒火被压抑,如今这份难过变得异常明显。他强自按捺着自己的情绪,平静的表象脆弱得不堪一击,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撕破,彻底崩溃。白玖从未见过白俞这样,而白俞的难过毫无疑问是因他而起。“翻译的工作,是假的吧。我一直担心你的性格不适合做随行翻译,原来只是我多想了。我竟不知你也可以有那么温柔和煦的一面,那么优雅从容地与人相处。你藏得可真是够深。”白俞好不容易扯出一抹笑,好带上嘲讽的面具,不露一丝悲哀。却失败了。他笑得太僵硬,他自己都能感觉到,僵硬的笑绝对比哭还难看。索性不笑了。到现在还能笑出来的,绝对已经不能算在人的范畴之内。白俞收起自己的表情,转身避开白玖的视线,“不是你的错。也许确实是我们不适合。我不适合你,你可以拥有更广阔的天空。你骗得我够久了,你也成功了。也许我注定留不住你的,我也不该自恋地以为你真的爱我。你一直在骗我……”白俞胡乱地说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最后只好闭嘴,免得说得太多徒增笑话。可是心脏痛得仿佛要被碾压成粉末,颤抖着垂死呻、吟。还妄图寻找一点东西,或许能找到一线生机。白俞感觉此刻的自己比白玖还要狼狈,太狼狈了,狼狈到自己都无所适从。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自己亲眼看到白玖搂着王可欣上楼,亲眼看到这对狗男女映在窗上的影子,那么亲密无间……需要问理由么?要问白玖为什么骗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么?只会让自己更像一个被背叛的可怜虫!也许可以洗个澡,把酒味洗掉,把一身霉运也洗掉。在此之前得找点东西麻痹自己,最好能让自己忘记心里的痛。白俞到酒柜将所有酒都取出来,先一口喝了一小瓶白酒,然后抱着剩下几瓶酒往浴室走去。他从头到尾都没再看白玖,仿佛对着空气说话,“你走吧。我后天回家,在我回家之前,把你的东西通通带走。你若是不想要那些东西,我会烧掉。”白玖闻言,倏地起身将白俞拉住,甩到床上,“为什么要我带走我的东西?为什么你要烧掉我的东西?你要离开我吗?”白玖按着白俞的双手,压在他身上,暴躁地问。白俞皱眉,挣了挣手腕,发现白玖力气太大,自己根本挣脱不了。心里被压抑的怒火也升腾起来,吼道,“我要你滚出我家,就这样!现在放开我,我要洗澡。”白玖一听,有些慌了。低头疯狂地亲吻白俞,仿佛想挽回些什么。然而白俞却表现得异常冷漠,对他刻意的挑逗视若无睹,仿佛禁、欲的圣人一般。白玖不得不停下,看着白俞神情带上一丝可怜的祈求,像认错的小狗。“我骗了你,我错了。”他认错的态度非常诚恳,至少表情做得很到位。至于行动嘛……白俞还被他压着动弹不得,这行动实在不合格。白玖见白俞面无表情,侧头不看他,低头凑到白俞面前,“我接近王可欣只是利用她,我跟她什么事儿都没有,我才跟她认识不到三天。”虽然白俞知道白玖这样说很可能只是找借口,可白俞还是忍不住微微动摇了一下。特别是看着白玖那特别真诚童叟无欺的小眼神儿的时候……危险!白俞突然回神,紧急闭上双眼。白玖是个祸害,绝对不能与他直视,不然肯定会被蛊惑。白俞闭上眼睛开始回想伪装过的白玖对王可欣笑得温柔的模样,回想白玖搂着王可欣的腰走上楼,无视他的模样……果然,白俞再次觉得永远不能原谅白玖了。白玖见此,急了。于是低头又亲了白俞一遍。不知白俞怎么才肯原谅他,白玖亲完又说,“我最多抱过她一次,不超过三秒钟,搂了一下她的腰,让她牵了一会儿手……”这样说岂不是越抹越黑?白俞听得鬼火直冒,睁眼瞪着白玖,“细节不用说给我听!你爱怎么着怎么着,放开我!”白玖自然不肯,死死地抱着白俞,开始耍赖,“我再给你打一次,你发泄够了,就别生气了。也不要赶我走。”白俞表示这根本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你先放开我。”白俞冷冷地说。等放开了看他不把白玖打晕了扔垃圾桶里!白玖迟疑了半秒钟,白俞愤怒的表情令他最终选择暂且放手。他坐起来,看见白俞翻身下床,捏着拳头走向他。看来是真的还要来一次。白玖不由了缩身体,在白俞出手前,突然问,“可不可以不要打脸?”白俞愣了一下,看着白玖可怜兮兮的样子,竟又有点心软了。这如何能行?欺骗往往是更多背叛的开始,只要姑息了一次,绝对会有下一次。可惜白俞终究再下不了狠手,只不轻不重地踢了白玖一下,就垂头丧气地坐到床边,无比忧郁。房间安静下来,呼吸可闻。白玖看着白俞,猜不透他的心思。慌乱、惊恐、不确定的感觉混杂在一起。就像白玖知道母亲是自杀之后那段时间一样,他无比担忧母亲自杀是因为对他彻底失望。隐隐觉得,连最喜欢他的母亲都离开了,生命如浮在暗夜的尘埃,无所依,无所觉。或许他从不曾存在,整个世界都只是刹那的幻想。在母亲死的那一刻,幻想也破灭了。这也许是可以被称为绝望的情绪。白玖深陷黑暗的阴影之中,渐渐沉寂下来。直到白俞突然出声,“你说你是在利用王可欣,你利用她什么?之前你每周每月的出差,又干嘛去了?”白玖回过神来,低头放空视线,右手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膝关节。像单手弹着钢琴,虽无声,却似乎能从那纤长完美的指尖读出一曲华美乐章。心思电转间,他已设计好自己台词,“之前我是真的出差工作。这次是因为我想利用王可欣去见王晋远。”“你见他做什么?”白俞追问。他看着白玖漂亮的手指,心里却在想着与白玖相处以来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