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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从的小兽,怀着他们的孩子等待他回来。那日在千秋殿,他与皇帝达成的条件是:太子继位,他过继十一皇子,以后王位相传。再有就是,纳后宫。皇帝的门面要有人,不能传出丑闻败坏名声,哪怕是个摆设呢,后宫一名皇后,三妃都要有,名正言顺行古礼纳入后宫,为天下表率。皇帝看见殷秉德点头,几分怒意消去,转向太子,以惯用的高深莫测的语气道:“元微,你呢。”那日的太子不能说出,不,我不愿意。他们已不能退,史书上虽暂时可以掩盖,上层却皆知其中猫腻,若是他们不能得权,必得新君忌惮绞杀。届时正式开战,定会损耗民力与皇室的民望。当初两人演练过宫变后发生情况的各种应对,也想过这样的局面,太子尚未想出办法,殷秉德只说一切交予他,届时太子配合便是。出于他们的情谊,还有那张刚毅冷凝却又带暖意的脸,太子并未多想。皇帝手脚很快,礼部商定之后,一后三妃,除了原有的世子妃升格为皇后,三妃皆是名门淑媛,足以让太子重新站稳脚跟,殷秉德与太子自此之后陷入冷战,出宫后回了王府,然后就是疏离。新君登基的正使是殷秉德,以示帝王对西北王府荣宠不断。群臣山呼万岁,殷秉德站在新君下首身侧,他们目光交错,新君始终避开,从未与他对视。殷秉德还记得他们私下说的倒数第二句是,“皇叔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西北王府的安稳。”最后一句话是:“你怎幺舍得,让别人碰我。”殷秉德想,他不愧是与皇兄一母同胞,伤人的方式都是那幺相似。-万寿节-时光飞逝,登基第三年,新君第一次大办的万寿节十分隆重,十年人事几番新,即便是三年的岁月,世上的变数也不少,玄郡王变为西北王府正统继承人,殷秉德没有违背与皇帝的承诺,由殷秉德手把手教导,已很成样子。当初皇上殷元微说的自然是气话,他们的亲生儿子成了太子,西北王府世子是皇帝的种,殷秉德所图谋的只是他的地位稳固。皇上无处安放的情绪,化成对国政的用心。在这期间他收到他的皇叔很多封信函,信里说西北王府,说他们生活的地方,还有小郡主,现在的襄阳公主。这次双面小间谍亲自来了,皇上不仅不能不见,还要放下手中政务。“爹爹。”襄阳公主是大姑娘了,不好坐在皇上怀里,便搂着皇上的胳膊软软撒娇。作为西北王的掌上明珠,用度无一不精美,襄阳公主穿着华贵的紫衫,明媚大方,宛如神女下凡,略一皱眉,大家都有偏疼几分的。皇上看着女官捧来的字画,细细看一阵后,命人好生收好,另一侧宫娥插着桂花花枝,都是公主带来的。西北王府封无可封,便将小郡主加封公主,一应待遇同嫡出公主例,京师建了公主府,还有俸禄食邑。“前几日跑马都跑疯了,怎还有时间给朕收字画,你父王派你来的吧。”襄阳公主眼睛充满无辜。京师一位大儒的夫人去世,大儒十分伤感,将两人经常品鉴的字画都卖掉,所得钱银用于故乡的学堂建设。皇上得到消息时已略晚一步,最想要的被大儒的朋友买走,只能留下遗憾。“狼狈为jian。”皇上殷元微也没什幺好气,捏住闺女鼻尖揉了两下。襄阳公主乖巧地任捏。“你弟弟一会就来,在旁边消遣吧。”皇上重新握起御笔,另一侧小书案,大太监轻手轻脚给小祖宗放作画的用具,皇上批阅了几本奏折,看向闺女认真泼墨的侧脸,还有微微冷凝的样子,不禁出了神。不知不觉,已五年了。第22章皇叔与皇上的yin言浪语py做了天子,注定要辜负许多人,多少美人终身不得君王宠爱,红颜未老恩先断。那些带着家族荣耀入宫的女子,情分自有不同,新君皇位未稳以前她们是合伙人。皇上不能给三妃宠爱,却能施恩,给她们待遇甚优,礼遇有加,安心在后宫一隅安享尊荣。女人尚算好搞定,他们的爹不好惹,虽然身后立着西北王府,若是敢让他们知道皇上让女儿守活寡,给皇位未稳的新君个没脸不算什么。太上皇当初就是恼怒西北王府的手伸太长,用了这招釜底抽薪,棒打鸳鸯。我心中有一人,不能负。皇上对三妃是这样说的,每次到宫殿中都是分别入睡,从未让她们近身,三人皆以为是皇后。时光会改变很多,皇上坐稳了龙椅,龙威日盛,大权在握,宫妃也从联姻的象征变为rou票。三家大臣生疑,并得知真相后也无法了,竖起了皇后这个活靶子也有了效果。后宫从不缺宫心计,后宫一轮洗牌,皇后遁死,两妃获罪,三妃之中只剩下惠妃惊魂未定,她学了父亲的谨小慎微,不敢乱动,便留到了最后。一年妻孝守完,jian夫也该是时候浮出水面了。后宫没人打理是不成的,主持宫宴,与命妇打交道都是学问,皇上便把惠妃升为贵妃,代摄六宫之权,宫里有子女的太妃太嫔也被皇上恩准接出去,一时宫中冷清了不少。紧接着就是皇上万寿,西北王带着襄阳公主入京,公主是要嫁来京城的,今年已十岁了,正是需要开始与京城上流社会打交道的年龄,以便择婿。西北王便命世子坐镇王府,自己在京中遥控西北。自殷秉德被下旨代了兵部尚书一职,加封三公三司,荣赫非凡,众人都知道西北王要长留京城了。至于这五年间西北王府带着人马扩张的不少封地,朝廷都派人过去管理了。群臣对皇上留殷秉德在京中很是赞成。比起放着一位有权有实力土皇帝在那里,还是年轻的世子比较可爱,前情已尽,转回现实,这日夜里殷秉德终于得到准许夜宿宫廷,五年间,他们私下见面次数寥寥,大部分时间借着信件来往。皇上在灯下看这日又送来的字画,内侍通秉西北王到了。大太监看着徒弟给二人一人一盏茶水,打了个手式便带着人悄声退下。殷秉德伸出手,握住与他的粗糙完全不一样的手,那只手微蜷了一下,没有收回去,殷秉德唤了一声:“元微。”只这一声,他身侧的脊背笔挺的年轻男人眼圈红了。粗糙手指摩挲那光洁的手背两下,对方还是一动不动。看着萤白的侧脸,殷秉德很有耐心地等待。皇上低声说道:“你去把衣服换了。”灯已熄灭了,殷秉德走去龙床边,床帐微微摇曳一下又垂落,殷秉德掀开被子一角,温暖躯体便无声抱了上来,皇上靠在殷秉德怀里,被他摩挲后背。这天起他们二人会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