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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溪的父亲是龙神遗子，因无人管教阴差阳错下爱上了鸢尾花妖，他们结合生下鸢溪。

鸢溪半妖半神的血脉不为两族接纳，上界在处决了他的父母后将他扔在神界与妖界的边沿地带，一些妖族的渣滓欺他弱小，又垂涎他姣好容貌，时不时便聚众猥亵侮辱他。

饮牙很明白物竞天择的道理，也向来懒得理会。但那一日在鬼使神差下，他救下了鸢溪，还把他留在了身边。

12

鸢溪默默守在他身边很多年。

在战场上他是最锐的一把刀，死死护着饮牙后方；无战时又是最尽心的奴，打点好饮牙的日用，让他不为小事烦扰。

饮牙有时都惊讶他为自己做的一切，他隐约猜测到鸢溪对自己的心思，然而他虽有动容却不能回应他，只好对这一切都装作无视。

直至一次战胜归来，他在宴上多饮了几杯，回府后对这个为他留灯等他回家的人生了不该有的绮念做了不该做的事。

事后他一脸悔意，支支吾吾不知该说些什么，鸢溪却让他不用在意，他自己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有一就有再，即便是神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迷恋上鸢溪身体的滋味，并且在其中找到了自己熟悉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后来当年的小竹妖成仙并来神界找他，他知道该是时候来结束这段关系了。

他在群仙宴上当着所有仙家和神族的面盟誓，饮牙此生挚爱只有清池。

他说这话时，一直都看着鸢溪的眼。

他亲眼见证了那双一直只看着自己的眼睛变得暗淡绝望，战神心里针扎般的疼，鸢溪离开时他几乎想要追出去，可理智却让他止住了脚步。

那以后，鸢溪便在他的生命中消失了。

战神得到了他自以为唯一喜欢的人，但他觉得自己并不幸福，忧郁的他开始学着在心上人面前强颜欢笑。

这些都还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他开始怀念那个离开的人。

在最惨烈的之战中，清池被敌人当成他的软肋擒走并威胁他，要他自毁神魂永不超生，即便知道另有救人之法，他也照做了。

也好，饮牙想，就当是还了他的救命之恩，从此以后，无论生死，他都只欠一人。

不曾想过，在冗长的一段岁月后，他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13

“上神，看在你我当年的情分，能不能，只有你我，我们两个，单独说几句话？”清池询问。

饮牙本想拒绝，可怀里的鸢溪却示意他答应。

无奈，战神只好点头。

鸢溪终于找到机会挣开他，一落地便急匆匆地想要离开，饮牙拿他无法，只好任由他走。

“想说什么？”饮牙问，他心里其实不愿意，他怕鸢溪误会自己对清池还有私情，又怕自己太急于撇清的态度会让鸢溪认为他冷血无情。

“小仙只是前来向上神澄清一个误会，也是为了平息我这些年来的愧疚。”清池躬身道。

“什么误会？”饮牙本人也有些好奇，当年他虽与清池定亲但并不亲近，照理说也没什么能造成误会的契机。

“当年上神格外青睐我，我想个中缘由大概与我与上神于妖界的一面之缘有关吧。那时我刚化人不久，常受妖类欺负，多亏上神庇佑才得有今日。”

“那是本尊该做的，而且都是些陈年往事，休要再提。”饮牙不自在道。

清池摇头，“上神虽不在意，但小仙却始终介怀，所以曾以千年道行换地府孽镜台前一览。”

“万年前，上神伤重后流落妖界曾被人救起，后来阴差阳错，我恰好追逃至此处，被上神瞧见。”

“我与上神仅是一面之缘，救你的人并不是我。”

饮牙震惊，仔细回想过往随即委顿不已，口中不间断的重复着不是你，不是你，而后又是自责，悔极，扬声问道：“那人究竟是谁！”

14

鸢溪掌心有一明珠，光华璀璨，不似凡品。他曾将它交给一人，结果现在明珠又回到他手里。

与龙神，那是他一生中唯一一份得到过回应的感情，尽管敖冽的目的并不单纯，但他以性命为自己抵挡天劫的情意不是假的。

是不是真的只要我点头，你就不计前嫌一如既往地待我？鸢溪摸着明珠，怔怔的想。

“小鸢，鸢溪。”饮牙拉开门，入眼就看到了发呆的鸢溪，那张早被他刻在心里的小脸上挂着丝似有若无的笑，看得他心都热了。

鸢溪不着痕迹的收了明珠，可惜这点小动作瞒不过成名已久的战神的眼，饮牙忍了又忍，始终挡不住心里那点霸道的独占欲，他问道，“你手里拿着什么？”

鸢溪低着头，抬指在虚空中写道，定魂珠。

万年前饮牙神魂俱散，鸢溪便是凭此物收起他的一丝残魂，蓄养万年之久方助他重生。

饮牙想到这其中的曲折，心里更热了。

许是察觉到战神越发灼热的视线，鸢溪又写，“只是小玩意，尊上不必在意。”

“小鸢。”饮牙握住这只让他心痒的手，他听到自己温柔的一塌糊涂的声音，听到自己的心脏因想要得到鸢溪而发出的迫切的叫嚣。

这个人怎么能这样，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一举一动都让他心动，一颦一笑皆让他沦陷。

他要拿出自己所有的，最好的东西给他，用他的生命来疼他，他听到自己脑海里情不自禁的声音，那个声音蛊惑他一字一句的说着，小鸢，你想要什么，只要是你说的，不管什么我都给你。

15

鸢溪迟疑良久，他抽回被战神紧握的手，在虚空中写道，“所有吗？”

战神想也不想直接回道，“所有，什么都可以。”

他心里也有期待，他想这或许是一个契机，是一个让小鸢在他面前展露所有心思的开始。

“我喜欢龙神，也可以吗？”

本就安静的地方从这一刻起多了几分冷意，战神柔和唯美的脸在瞬间布满阴云，鸢溪惴惴等了许久，才听到他说，“这几个字，我不认识。”

鸢溪跪下，清秀的眉眼间尽是恳求之意，“我喜欢龙神，求尊上成全。”

“别写了，我说了不认识。”战神的声音前有未有的冷漠，“以后，别再让我看见这几个字。”

鸢溪在战神离去之际抓住他的衣摆，右手不停地重复写着我喜欢龙神求尊上成全，他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饮牙亲口允他一个心愿，他也该一心求得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然而这种行径并没有得到战神的认可。

饮牙的暴戾在他面前蛰伏了太久，让他几乎忘记了这个男人还有着霸道甚至桀骜的一面。

当他的右臂被剧痛浸染时，他才终于想了起来。

男人将他推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