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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野看他一眼没讲话,心道你cao逼的时候也没见你多想看我凶巴巴。“你和温佳怎么样了?”她换个话题,两手揣兜。展渡白一顿,似乎有些躲闪,含混答话:“最近没见面了。过年要一起吃年夜饭。”江野一愣,她仔细思索去年和前年的除夕夜自己是怎样过的,却发现似乎并没有特别的回忆,她总认为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节日,相比之下特定的节日似乎变得没那么闪闪发光了。简肖说这几年的年夜饭都是他们三个一起在店里吃的,他问江野今年肯定也要和他们一道吃年夜饭吧?江野一愣,缓缓点点头算作答应。一边的展渡白说自己会晚些来,简肖一听他妈要他和家里吃年夜饭简直惊得嘴都合不拢。“好好的节庆日非要弄成杀人日,你的这位妈到底想做什么。”简肖把调酒匙在高脚玻璃杯里搅得叮当响,满脸不耐。展渡白嗤笑一声,把英语试卷最后一个填空填上,不慌不忙地收起那张纸:“老头子最近生病了,你知道吗。”简肖面上有些古怪,展渡白接着说:“她想多给自己和温佳划点财产,但老头子的意思似乎也给我留了不少。”“她和温佳加起来肯定能占大头,怎么连你的也不放过。”简肖皱起眉,愤懑叹气,“人心不足蛇吞象。”“她想拉拢我弥补我是她的事,我只关心温佳会不会吃亏。”展渡白突然抬眼看了看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江野,她在谱夹上写写画画,充耳不闻。此时似乎是感应到了展渡白的视线,她抬起眼来。“我要不要我的那份都无所谓,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完成。”他意有所指地冲江野笑起来,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有些腼腆,又分外干净,十成十的诚恳。第二十八章新年快乐<流浪(NP)(盯鞋)|PO18臉紅心跳来源网址:第二十八章新年快乐江野是在除夕之夜的晚八点离开的。她提前一天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房东,结完了最后一点尾款,而后将手机关机,闷头囫囵将行李收拾好。天气比她来时凉了太多,连行李包都庞大了一圈。她想了想,将展渡白的那条围巾也收进了行李内。然后倒头就睡,一觉睡到除夕下午。她把冰箱里最后一点食材处理吃了,收拾好碗筷,把钥匙放在鞋柜上,在门口脚垫站了会儿,环顾四周想想有什么需要带走。果然再没什么需要带走。江野想起将近半年前吃铜锅羊rou时的展渡白,跟她讲话还会脸红,支支吾吾,头发软软。现在连和自己上床都已经很少会脸红了啊,个小兔崽子。她轻笑一声,开门下楼,踢踢踏踏地去开车。户外的风果然又冷又干,江野搓搓手安置好行李便飞快钻进驾驶座。上一次动车还是展渡白半夜说想吃城郊的烧烤,江野嘴上说着洗了澡要睡了,实际上揣了车钥匙就下楼,在展渡白写完最后一张试卷的时候带着热气腾腾的烤串敲响他家的门。嗯,也许自己偶尔还是能做一个体贴的贤惠情人的。江野往嘴里塞了一颗柠檬汽水糖,突然想起最后一次见易三时,也是一样的车,一样的糖。黑屏的手机躺在副驾座椅上,女人把硬糖咬得嘎嘣响,拐上因为节日而愈发冷清的大道。她是很喜欢展渡白的,朝气蓬勃的少年,谁会不心动呢?但当那晚展渡白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时,江野霎时被滔天的无力与没劲包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在展渡白的母亲登门闹事时她有过,偶尔藏不住事儿的少年说漏了嘴讲到他和她的未来时她有过,这座城里的人们流露出市侩和消极时她有过,一切跟“俗气”和“循规蹈矩”挨边的人和关系出现在她身边时,江野便觉得索然无味。展渡白很好,好得闪闪发光。他会考上心仪的大学,找到心仪的姑娘,可能会回到A市,也可能永远不回A市,会恋爱、找工作、结婚、生子,安稳且幸福。而A市的有些人没有展渡白这么幸运,没法拥有优秀的外表和实力,也许会为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争破脑袋,也可能会做啃老族躺一辈子,甚至在这个小城镇里,收银员就是某些人最终的形状。但他们也会想拥有和展渡白一样安稳的生活,到了年纪仍旧会结婚生子,然后和自己的枕边人日渐消磨,为一根葱的两毛钱吵得天翻地覆,对任何新来的人与物抱有刻薄和恶劣的看法。而无论是展渡白还是“有些人”,都会以“步入人生的正轨”为荣。就算是展渡白,也会麻木地滑入“工作、结婚、生子、养老、死去”这一眼就看得到头的人生轨道吧。江野的糖吃完了,她点了根烟,静默地想,说不上难过,也没多高兴。她是自私的极端的,她坚定地认为这是最俗气最没劲最令人作呕的结局,也笃定要隔岸观火,哪怕这个少年曾经和她在深夜的巷道里接吻。江野在空荡荡的高速入口停车摇下玻璃窗,工作人员在明亮的小屋子里看春晚。他对于江野的到来明显有些吃惊,但还是满面笑容地接过了女人从车窗递过来的纸钞:“天气真冷啊,新年快乐!路上小心。”江野道谢,致以同样的祝福,像极了昨晚她们在店门口分别,热气腾腾地互道祝词。牧马人驶进山间高速,黑黢的重峦叠嶂间只有一盏远光灯孤伶伶破开夜幕,沉默地向前。这条路太长,夜也太长,但江野已然走过千万条相同的路,也度过了千百个类似的夜,在过去的将近半年里她过于温驯,而新的冒险即将开始。她哼起歌儿,打开音响,还是选了一首爵士。作者的话:有点吃不消,休息两天,周末停更,周一补三更。第二十九章荒诞旁白(上)<流浪(NP)(盯鞋)|PO18臉紅心跳来源网址:第二十九章荒诞旁白(上)我最近时常为自己当初执意要娶这个女人的决定感到困惑,尤其是当我第三百次与她因同样的原因争吵而这该死的原因竟然是我又把他妈的烟灰抖在阳台的花盆里,可是这狗娘养的花盆明明是个他妈的空花盆。儿子的玩具又被他摔坏了,真搞不懂他妈生的是我的儿子还是恐龙的儿子,永远在尖叫,永远在破坏,永远要吃。所幸隔绝这女人的尖叫、婴孩的哭啼、玩具的咯咯喳喳只需一堵摔得震天响的家门。我擦擦嘴,今早的咖啡又被这个女人煮糊了。连咖啡都他妈煮不好,想不明白,她明明只需要做饭喂小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