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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说得无从反驳。 陈锦又道:“如今此事已盖棺定论,jiejie只管多给霍管家些银钱,把霍家女儿的病治干净,将来给她寻一门好亲事,有空多去看望霍家二老,权当恕自己的罪孽吧。至于这霍家小子,便只当他命该如此吧。” 陈茵愣愣的,此刻方醒悟过来,自己手上又何止一条人命。 陈锦也没心思看她发呆猜她此刻内心的惊涛拍岸,恹恹道:“我乏了,jiejie回吧。” 瑞儿和音夏两个忙服侍她躺下。 陈茵还想说两句,见陈锦一沾枕便闭上双眼不愿多说的样子,只得作罢,带着绿笼悻悻地出了屋。 正文 第六章一荣俱荣 音夏送主仆二人出去,到得院门口,陈茵突然停下来,一双杏目看着音夏道:“音夏,今日的事,你跟那个叫瑞儿的小丫头好生管住自己的嘴。我虽是出嫁的人了,但到底与陈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曾经也服侍过我,就该知道,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 音夏一听,吓得忙跪下,“大娘子放心,奴婢是陈府的家生子,万不敢做损害主子的事。” 陈茵垂下眼皮看她半晌,方带着绿笼走了。 陈锦睡到近晌午方起。 音夏和瑞儿摆了饭菜,音夏在边上服侍着,陈锦吃了两口便让撤了。 音夏因问:“这饭菜是不是不合姑娘口味?” 陈锦就着瑞儿递来的帕子擦了手,轻声道:“油太重。” 音夏想了想,道:“大厨房里掌厨的刘大,前两日来回说他乡下有个侄女来京投奔他,没别的长处,只单一样会做菜。老太太和夫人处用不着,刘大便来问咱们小厨房要不要,我还没回他呢。姑娘要不要让那小丫头来试做几个菜尝尝?好的话咱们就留下,不好我去回了刘大便是。” “也好。”她对吃食其实不大讲究。 元修虽贵为三太子,但因母亲出生微贱并不受宠,未得势前更是连奴才都能欺到他头上。当年跟着元修风餐露宿是常有的事,食物只求能填饱肚子,哪里顾得上口味好坏。后来,元修称了帝,她才知道,原来就连一道简单的白豆腐厨子们都能翻出无数花样来。 音夏办事极快,到了第二日,饭菜便全部换了样式。 尤其一道马蹄糕做得甜糯喜人,入口即化,陈锦多吃了两块,待放下筷,便让音夏去唤新来的厨娘进来回话。 厨娘叫阿风,正是刘大的远房侄女。一张圆脸,看着十分耿直的模样,两根辫子又直又长,垂在胸前,穿着一身打了补丁的衣裳,但洗得十分干净。 “阿风见过姑娘。” 陈锦让她起来说话,阿风便依言站起来,圆脸上看不出初入门户的恐惧和慌张,陈锦因说道:“阿风做这个行当有多久了?” “回姑娘的话,三年了。” “那么你应该知道,每一个厨房有每个厨房的规矩,如今你既管了我院里的这间小厨房,你打算立什么样的规矩?” 阿风偏头想了想,答道:“自然是以姑娘的规矩为规矩。” 陈锦微微一笑,“我能有什么规矩?” 阿风突然跪下,头俯在地上,声音自地板上传来,“阿风来时叔叔有交代过,一切以姑娘的喜好为先。姑娘说什么便是什么。” “这不是我想听到的。”陈锦端坐在床塌上,背后靠的仍是那个大红纹绣靠枕,十指裹缠着白布平放于软被上,说话时稍稍转过头来,斜了地上的阿风一眼。 阿风如芒刺在背,冷汗自额间涩然滴下,她静默一会儿,终于说道:“求姑娘将小厨房的管辖权给阿风,以后姑娘一切口食皆由阿风打理。无论谁来,但凡违了例,阿风都可不闻不听。” 闻言,陈锦满意的点了点头,命阿风去陈嬷嬷处命赏银,又让音夏带阿风去管家处领几身新衣裳。 等阿风跟音夏出去了,瑞儿不明问道:“阿风jiejie刚来,怎么姑娘就吓她了?” 陈锦收回极淡的目光,语气亦是极淡的:“咱们陈家虽只是一门商户,然而,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免不了那些肟糟事,凡事小心谨慎些总是好的。尤其吃食这一块,咱们每天都是要用的,若没有一个得心得力的人帮忙看着,最是容易被人钻了空子。” 肟糟之事她从前见得太多了。 如今能如此坦然的说出来,都是用鲜血为代价换来的。 尤记当年,元修还是三太子时,大太子与二太子合谋,给元修扣上了私通后宫嫔妃的罪名,皇帝素来不喜元修,自然雷霆震怒,将元修打入天牢,削了爵位贬为庶民。谁都没想过元修还能翻身,而且翻得那么彻底干脆。 她日夜兼程赶往徐州,搜集大太子与二太子以权谋私的证据,再马不停蹄的赶回来,路途遥远自不必说,还需时刻提防大太子与二太子的人马沿途设伏,所幸她终于没有死,完好的回了京城,否则,元修恐怕得老死在天牢里。 这些事过去其实不算太久,如今想来,却已能算作前尘往事,不提也罢。 音夏回来,陈锦正在看一本闲书,她十指不能动,只得由瑞儿捉着书两边立在她眼前,如此,看得依旧很辛苦。 音夏见了,怪嗔道:“姑娘伤还没好,这么劳神作什么?” “在这屋子里困了近半个月,闲得慌。”陈锦说,见音夏取了瑞儿手里的书道:“如果姑娘实在想看书,不如音夏读给你听吧。至于这烦闷,一时半刻是解不了了,钟大夫吩咐了,姑娘手上的伤口开始结疤之前只能呆在屋里,哪也不许去。” 音夏会认字并不让陈锦觉得惊讶,所以并未过分纠缠于此,只道:“那你给我讲讲外面的事,权当解闷吧。” 音夏抱着书,认真思索一番,“街坊茶余饭后不过讲些谁家老爷纳了小妾被正妻打落牙啊,或者又是哪个官员上朝时晚了,拉车的马跑得飞快,搞得整条街上鸡飞蛋打,实在无趣得很。我近日听到一桩事,倒可以说给姑娘听一听。” 陈锦没说话,瑞儿屁颠颠地跑到床前的脚踏上坐下,仰起头来看着音夏,一副要认真听书的样子,音夏给她逗笑了,噗地笑出声,“这丫头没事儿就往脚踏上坐,姑娘你也不管管。”陈锦看了瑞儿一眼,笑着没说话。 瑞儿嘻嘻笑道:“这儿可是风水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