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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见她。 柯七律从没想过,她的爱情会经历这种凶险,可能下一秒,他们就生离死别,所以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那么弥足珍贵。 她扶着栏杆,在风雨里摇摇晃晃朝他走过去,一步一步,很慢,却走得异常坚定。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一双无形之手拉长,慢到像是电影的慢镜头,缓缓的,绵延不绝的,播放着最动人心魄的画面。 驾驶舱里,抽着烟的男人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走向他,紧紧拥着,用自己单薄的身体为他挡风遮雨,哪怕她光是保持平衡就已经非常艰难,却仍咬着牙坚持。 白桑忽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他猛地摁灭烟头,转身再也不去看那画面。 几十年如一日的冰冷的心,在这霎那,像被什么点燃了一样,轰的下,蹿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火苗。 虽然极其微弱,但却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 “三哥?”周奕察觉他脸色不对,走上前,“怎么了?” 白桑用力呼吸,发胀的脑仁里全是两人不离不弃的身影,他搞不懂自己这是为什么,也不想懂。 大概是太恨了吧。 “柯七律的脸是怎么回事?”他沉着声,冷冷抬起头,“谁打的?” 周奕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一凛,轻声说:“我打的,那女人嘴里吐不出好话来,所以……” “我什么时候给你的权利动手?” 白桑的声音又沉了几度,周奕没敢再搭话,只战战兢兢地低下头。 “他们是我的仇人,什么时候动手,怎么动手,都只能我自己来决定,任何人不准随便插手,听得懂吗?” “听得懂。”周奕立刻应声,“三哥放心,以后绝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白桑没搭理,挥了挥手,周奕立刻识趣地出去了。 浪,一波比一波凶猛。 夜晚的大海像只蛮不讲理的巨兽,不分好坏善恶,皆一视同仁,恨不能统统吞进腹中。 白桑重新回身,还站在刚才的位置,面无表情地看着甲板的那双紧紧相依的身影。 他们相拥多久,他就看了多久。 直到天边一抹曙光熹微,他脚边早已堆满燃烧殆尽的烟蒂。 白桑觉得自己疯了。 ☆、你是最美的孤星:46 夜很凄冷,夜又缠绵。 柯七律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鼓掌,一下一下,由远及近。 她费力睁开眼,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秦城苍白无血色的脸庞,和她贴的那么近,只要稍稍踮起脚尖就可以吻上他发青的唇,于是柯七律怎么想就怎么做了。 清亮的曙光里,连吻都变得干净纯粹,秦城被她吻醒,很快虚弱地回应她的热情。 掌声停在身后,白桑连声三个“好”,语气一次比一次嘲讽。 “昨晚感受如何,秦队长?” “很不错,多谢你的好意。”秦城讥诮的目光睨过去,毫不示弱,“就是我忽然觉得白先生太不男人了,和女人动手,实在让人瞧不起。” 白桑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他指的是柯七律脸上的伤,那并非他的杰作,可白桑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秦队长自身难保,就别逞英雄了。如果觉得昨晚感觉不错,那我可以再让你享受一次,据说今晚也有风浪。” 秦城垂下头,扫了眼自己腹部的刀伤,那里已经被柯七律用衣服的布条绑住,大风大浪的洗礼下早就没了知觉,他不是没受过伤,这并不算什么,可经不住折腾。白桑的人为他处理过伤口,但只是简单地止了血,甚至都没有进行消毒,很容易感染而溃烂。 “能让我见到七律,死也值。”秦城云淡风轻地勾起唇,那笑容很洒脱,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畅快。 白桑特别讨厌他这笑,每次看一眼,就恨不得将他乱枪打死。 “那你们就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时光吧,之后可能就没机会再见面了。” 他冷哼一声,转身便走,然而就在这瞬间,原本被绑住双手的秦城忽然挣脱绳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身后锁住了白桑的喉,动作快得连成残影,白桑根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失去了基本的反抗力。 当啷一声,那把生锈发钝的小刀在甲板滚了两下,被秦城一脚踢开。 “白三哥,惊喜吗?” 白桑愣怔地看着那把锈迹斑斑的小刀,他甚至都不知道,这刀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在哪儿出现的。 忽然间,他对柯七律另眼相看。 柯七律紧张得屏住呼吸,等到白桑彻底被制服时,立刻踉踉跄跄都跑到角落,随手抓起了一截麻绳冲了过来。 “秦城,把他捆上,捆得越紧越好!” 此时此刻,柯七律无比庆幸自己找到了这把救命的小刀,昨晚在狂风暴雨里,她拼命为秦城割开身后的绳索,那么钝的刀,她以为不可能办到,但奇迹却就这么出现了。 甲板上的动乱引来了白桑的人,周奕冲在最前面,刚要接近便被秦城呵止住。 “别过来!再向前半步,我让他脑袋开花。”他从白桑腰间摸出一把□□,边示意柯七律藏在自己身后,边向后缓缓退去,“听着,现在立刻返航,开进南海后联络海上救援厅,不要耍花样听到了没?” 周奕的表情十分阴沉,眯着眼听完他的话,冷笑了声:“别忘了,你的母亲还在船上呢,你不想救她?” 秦城自然做好了打算:“带我母亲出来,我不会开枪。” 白桑随着二人一起向后退,没挣扎也没犹豫。 “秦队长,你确定能带着两个弱女人逃跑吗?” “能不能做到,也不是你说的。”秦城将枪口抵上他的脑袋,“放心,只要你肯配合,我现在不会杀你。等到回国,我会当着所有战友的面,当着国家的面,亲手毙了你,告慰那些被你残害而死的冤魂。” 白桑听了不怒反笑,笑声刺着柯七律的耳膜。 “秦城,你哪里都好,就是有一点,太忠诚了。你有没有想过,被你视作信仰的国家,到头来只不过拿你当一杆枪,它想消灭谁,就将你这枪口对准谁,当你这杆枪用旧了用废了,它还有无数杆枪可以用,而你,也不过是一杆被唾弃了的枪,只要发生任何会波及到它的危险,它就会立刻和你撇清关系,就比如现在,你能只身一人来会我,想必早就和国家脱离了关系,你是生是死,它知道吗?关心吗?在乎吗?何必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这么忠诚,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人,之所以能被称为人,就是因为有信仰。”秦城冷冷的,一字一句地开口,“而牲口,之所以是牲口,是因为它们整日浑浑噩噩,毫无念想。我忠于自己的国家,从来就没想过要什么回报,如果你没有将魔爪伸入